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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劉慶明

大城市里生活的人們，換下的衣服要洗，當然用洗衣機洗，在我們小縣城，就不一樣，小縣城的城市邊緣，便是鄉村，鄉村一般都有水圳，水圳里的水又清澈，不少勤勞的女人就喜歡到水圳里洗衣。

我老伴退休后，遇上家里有許多要洗的衣服時，便命令我用電動車拉著要洗的兩大桶衣服，她坐在車子后面，到水圳里洗衣服。那條水圳寬，水流量大，村里為了方便婦女們好洗衣服，把洗衣的地方用水泥澆筑了幾個又長又寬的階梯，這樣十多個女人可以一字排開在水圳里洗衣服。流動的水，洗下的臟水一下子就被水沖走得無影蹤，只是人辛苦一點，但絕對比在家里用洗衣機洗衣要洗得干凈、洗得多。所以，一般早晨的時候，這條水圳的洗衣階梯上都有不少女人在忙著洗衣。

有的挑著兩大桶衣服來的，有的像我們一樣用電動車拉來的，我們家離水圳有幾里路，不用電動車拉過來不行，老伴挑著兩桶衣服吃不消，她畢竟是60多歲的人了。有時候我也會幫著洗，但是老伴不許我洗，她不放心，說我做事性子急，巴不得一下子就洗完，肯定會洗不干凈。我也只有依她，站在岸上，沒事，無聊，便翻看著手機。要是遇上洗床被單，她洗好，便會要我上前幫她擰著床被單另一頭，她擰著這一頭，兩人使勁地各擰一個方向，這樣才能把水擰干凈，一個人是擰不干凈的。

來水圳里洗衣的有像我老伴一樣大的老婦，也有比我老伴年紀大的老太，還有不少年輕女人。年輕女人來這里洗衣服，也是一家子人洗了澡換下的不少衣服，用洗衣機洗總是覺得沒有在水圳里洗得干凈。水圳里洗衣，可以一次性洗干凈。到這水圳里洗衣服的人家都是與這條水圳距離不是很遠，可能我們來這水圳里洗衣服算遠的了。

每次陪著老伴來到這條靠山的水圳洗衣服，我就感覺到和當年下放在知青隊里洗衣服的情景一樣，那時候從田里上來，就去水圳里洗澡或洗衣服。水圳里洗衣的地方，不像現在這個水圳用水泥鋪就的階梯，那是用麻條石鋪就的洗衣石板，不多，往往洗衣的人多，就要站在岸上等別人洗完，你才去洗。洗衣石板年代久遠，洗得光滑。

如果想聽村里奇聞怪事，你不要去別的地方，就到水圳這個地方，準能聽到村里發生的新聞。當然，你最好帶著耳朵聽，不要發表你的高論，那樣遇上多事的婦人，把你本無是非之心的話搬到人家耳朵里，你就惹上是非。

我們在縣城邊緣這條水圳里洗衣服，也會聽到一些奇聞怪事。我對老伴說，你只帶著耳朵去聽，絕不可發表你的評論，因為你不知道這些來洗衣服的女人里哪個是不惹事的，哪個是惹事的。你也不知道人家議論的事情是真還是假，這一點老伴還是會聽我的意見。

水圳里水清澈，好洗衣服，同時到這里洗衣服的人，要守住自己這張嘴，別在這里招惹是非。

在家里用洗衣機洗衣服，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，但沒有水圳里洗得干凈、洗得舒暢。到水圳里洗衣，也要學會做人。

關鍵詞： 用洗衣機 一個方向 你也不知道 城市邊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