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赟冰團隊的實驗室里,放著好幾排畫作。
(資料圖片僅供參考)
有的色澤明艷像油畫,有的意境悠遠像潑墨山水畫;有的是繁復的線條,大氣;有的是簡潔的圖形,清新…這些都由捕捉被試者腦電信號繪制而成,可以說是人腦與算法共同的作品。
其中有一些,反映的是被試者的夢境,是陳赟冰所負責的“腦機繪夢”項目的部分實驗成果。
腦機繪夢,藝術性表達夢境情緒
陳赟冰從本科到博士一直就讀于中央美術學院。現在,她在清華大學未來實驗室做博士后。
清華大學未來實驗室致力于不斷創新,探索未來領域,突破學科壁壘。陳赟冰做的,就是一個科技與藝術結合的項目。
繪夢,是對夢境的一種抽象可視化。它對做夢者的快速動眼期腦電數據進行采集、處理、分析和自主化的算法設計,將腦電數據轉化為抽象畫面。目前“腦機繪夢”系統內的抽象畫作已有十幾種風格,借鑒和結合了中西方大師的作品和團隊自主藝術設計的風格。
清華大學未來實驗室主任徐迎慶告訴科技日報記者,將腦電信號轉化為抽象圖像的難度有三點。第一,是數據量大,人腦一秒鐘能產生很多種信號,需提取出最為有效的數據;第二,則是把這些數據映射到設定的繪畫元素中;第三,是根據信號進行人機交互,選擇最終產出的圖像風格。
徐迎慶強調,腦機繪夢,繪制的并非夢境的具體內容。算法系統把人做夢時的腦電信號“翻譯”成一個個繪畫元素。用它畫畫,不是將夢境進行具象還原,而是表達夢境傳達出的情緒。比如,如果是好夢,系統生成色調明快活潑畫面;如果是噩夢,則生成色調偏冷暗的畫面,給人的感覺沉穩而幽靜。
徐迎慶表示,“腦機繪夢”是一個科研項目,還處在探索階段,它提供了一種新的藝術創作模式和可能性。
創造力并非藝術家專利
做實驗時,團隊采用的是醫療級腦電接收儀器,成本較高,佩戴繁瑣。陳赟冰透露,他們準備和相關企業展開合作,打造便攜式、低成本腦電設備。這樣,普通人也能“嘗鮮”。無論他們在做什么,是在玩游戲、彈鋼琴、發呆還是在做夢,都可以生成自己的腦機藝術作品。創造力,并非藝術家的專利。人類大腦,其實無時無刻不在創造。“腦機繪夢使人在不同場景下輕松獲取審美情感,可以促進自我意識的交流和自我創作的欣賞。”陳赟冰說。
借助腦機繪夢App,還可打造線上線下藝術社區,進行衍生品開發。8月底,陳赟冰團隊將帶著這套系統前往淘寶造物節。她表示,屆時會采用相對簡易便攜的設備,讓普通人能現場感受腦機繪夢的魅力。徐迎慶說,如果市場有一些合作的機會,他們也會嘗試向前推進,但項目更大的意義,仍然在科學探索領域。
“其實,用腦電‘畫’一幅畫,也會讓人對自身和這幅畫的關系產生興趣。”徐迎慶說,特別對青少年來說,這樣的作品可以激發他的好奇心。看到一幅幅畫作,他們或許也會想探究,腦電信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為何這一刻和下一刻的信號會完全不一樣。 “這種新穎的體驗,能促使你去想問題。”而且,現在大家畫畫要用手和筆,那腦電信號何嘗不是一種“筆”呢?畫畫并無定法,技術也能再造藝術流程。
藝術給人提供一種獨特視角,本身也能給人靈感和撫慰。陳赟冰還想再進一步,嘗試將夢境療愈和藝術心理學相結合,展開當代療愈模式的探索。團隊在聽覺、嗅覺、觸覺、認知等方面做了布局,獲得了一些智能家居產品的專利。如“控夢香薰”“塑夢音響”,來引導和改善人的“夢境”,達到療愈的效果。陳赟冰解釋,當可穿戴設備捕捉到人在做噩夢時,可以觸發智能家居的開關,通過微弱的燈光、輕微的音樂或者淡淡的香味,來引導“夢境”的走向,療愈內心的緊張或痛苦。
“重點是我們要回到科研,回到夢境項目研究本身,在不斷研究和實驗中對產品進行更新迭代,更好為夢境研究進行服務。”陳赟冰說。